333 & 33

一年,366天。
書寫,333天,
休息, 33天。

一天,33分鐘,
書寫, 333字。
時間,不長不短,
文字,不多不少。
是與自己約定的小遊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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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名的反思

劇集播出第二日在網飛拿到當日排行第二名,高興。
第三日拿到了排行第一名,更高興。
但曾為行銷人,不能單純的看排行成績。

同日播出的韓劇,當日便拿了第一,
表示有兩種選擇時,先看韓劇;等到當週同檔的戲都看過了,自然「輪到」第一。
接下來,若一整週始終維持在排行上,表示新觀眾持續加入。
連播九週,都能有此成績,就表示吸引度不變,可以安下心來。
全劇播畢後,依然持續幾週在排行上,就真值得大聲喝采了。

以平台或出品方行銷立場,第一時間會以開紅盤大力宣傳,吸引觀眾。
但身為創作者,則需冷靜分析這些成績背後的意義,倘若敲鑼打鼓以為創造了足以傲人的作品,那未免就太過傻氣,也略顯自滿了。

獎項與排行,都是辛苦努力後,重要的鼓勵。
沒人不想要。
能得到真好。
但那是浮雲,真正能鼓勵創作者的,不在那裡。

圖片擷取於網路。

錯便錯了,佛言佛語也無用

20年了。
曾經一位同事,因為某個疏失離職時,表示她離開後會圓融大家,原諒公司。
職場不是道場,彼此尊重信仰外,職場裡的對錯,能用道場的思考模式來概念代換?
當時我們頗為錯愕,到底是誰需要誰的圓融?

Photo by Sarbajit Sen on Pexels.com

與人為善當然是必須;
尊重彼此的宗教信仰,也是必須。
可是,錯了。便真的是錯了,認錯即可。
不願承認錯誤,卻用佛教用語,表示自己彷彿修行有成,可以寬宥與圓融?

嘴上的佛教用語,不過是拿道具演戲,
佛仍然是佛,你仍然是你;
就像穿上孫悟空戲服,不可能有法力;不可能倒因為果,翻雲覆雨。
修行,只是說明我們仍在需要修正行為的路上;並非穿上道袍,就已成道。
自己明知有錯,卻連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,
將修行用語與觀念,當成思想圍籬,作為保護,會有什麼用呢?
成佛成道的是菩薩,不是還在修行路上的我們啊!

有錢容易,有耐心難

傳統街區老店面,今日雖不冷清,但也沒有辦年貨的擁擠熱鬧,靜靜緩緩的按步驟進行。
排我前面的男人,「兩斤蒜味,禮盒包裝」。
我一旁排隊等候時,一對夫妻進了店面,太太交代先生後,就離去他處購物。
「三斤原味,不用禮盒」,店員為我一斤斤分別包裝,加上識別標籤和製作日期。

輪我結帳時,店員詢問我後面的先生:請問您要買多少?
男人抬著下巴,不回答。
店員:請問要買多少?
男人:四斤。
店員:需要禮盒包裝嗎?
男人:要!
店員:禮盒另外收費,可以嗎?
男人又刻意沉默了幾秒,店內三個店員和我,都抬頭看向他。
男人:可以啦。錢有啦!動作快一點就好。
接著在秤重、包裝、結帳的每個過程,他都反覆搭配說著:錢很多,我有啦!動作快一點就好!

Photo by Reynaldo #brigworkz Brigantty on Pexels.com


錢多錢少,誰沒有?這什麼態度?
嘆。
有錢的人很多,但有耐心的人,真少。

不信最大,不要最大

亨利老師演講,說:「不信最大;要信,就要信到底」。
想起魯米:「三心二意,到達不了大圓滿。」
重重被敲了一下後腦杓。

原來,我總說的那句:「不要最大。」還有下半句。


不要最大;要,就要要到底。

我總是放棄。
放棄已經努力很久的案子、放棄使我不快樂的人、事、物。
當然不是從不抱怨,但我不喜歡一邊罵、一邊做,不喜歡虛偽的當兩面人。
一旦覺察自己陷入這種處境,一定選擇立刻走人。
儘管總讓人不理解,已經做到這個程度,要豐收了,為什麼放棄?

大多數的人不會放棄。
人們各有各的為難,各有各的考量。
只看人性,就能解釋得清。

過去,總會說:不要最大,絕不讓自己陷在泥灘裡。
寧願放棄優勢,當笨人也不想當壞人,身心快樂更勝於金錢利益。

當然別人的嘴裡,我可能難免還是壞人。
那麼也許,我該「要,就要要到底。」

掉了,也會回來的。

一天掉兩次手機,誇張吧?
早上忘在醫院,晚上忘在餐廳。

不到兩週前,手機掉在受訪者家中。
那日驚險,在陌生地下了車,正想拿出手機搞清東南西北,「哐啷!手機呢?」
緊張的直衝三線道,問也沒問就竄上還在等紅燈的受訪教授夫婦的車子。
初次見面就搭順風車,又再拜託他們送我回頭,真丟臉又尷尬。

三週前,餐廳用餐,付錢時才發現皮夾掉在妹妹車上。
往前不到兩個月,掉了名片夾,被松山派出所來電通知領回。
這名片夾,十幾年前在公車上也掉過一次。
撿到的人,是當天到公司洽談業務的傢俱公司經理的老公,
她老公請她聯絡掉東西的人,她一看到名片,驚訝的說:這個人,我今天剛認識她!
兩次提款卡忘在提款機上,都被送回。
身份證掉在光華商場前,被騎士直接送回中和。

感恩掉過的,都回來了。
這是我相信人心人性的原因吧!

圖/《慈經》.奚淞先生作品。雄獅美術。
圖/《慈經》.奚淞先生作品。雄獅美術。

啊!糟糕……還好……

姪女小時候,我們總是一邊走路,一邊玩著。
我出題:「啊!糟糕,剛剛出門就踩到水溝了。」
姪女答:「還好,離家很近,回家換鞋子就好了。」
我出題:「啊!糟糕,停電了,回家要爬上十樓。」
姪女答:「還好,我穿了布鞋,可以慢慢爬上去。」
我們總是這樣,一問一答,邊走邊聊。

某天,小姪女告訴我,同學的失誤,導致她沒趕上大隊接力測驗。
這是唸書以來,跑步紀錄優異的她,第一次沒參加上大隊接力。
說完了遺憾,還來不及安慰她,
她便說:「還好,我可以試看看從沒當過的啦啦隊。」

大姪女交換生課程,有個人生觀點的小演說。
她將去年家裡遇上的種種狀況,以「糟糕,還好」詮釋了一番,
獨特的觀點,拿到了班上第二名的成績。

小遊戲,原是想建立一種人生不輕易受挫的反射態度,
但真看著她們用在生活裡,很欣慰,很感動。

「赤名莉香」的紅燈

在那之前,我並沒有明確的理解自己的某個特質,
一直到認識了赤名莉香。

「莉香是絕不輕易亮出紅燈的,只會一次又一次亮黃燈。
相反,這並不代表她不生氣,只是她把什麼都埋在心底。
可當有一天,你不小心再次傷害了她,她會突然消失不見,你再也無法找到她。
她也不會像平常那樣亮出黃燈,而是唯一一次紅燈。」

士為知己者死,怎麼努力都行;在紅燈之前,向來義無反顧。
但一旦決定離去,那就毫無懸念,各奔前程,絕無戀戀不捨。
不管年輕時的愛情,或是工作與職場,都是如此。

赤名莉香「明明什麼都懂,却還那麼天真」的樣子,是捍衛與包裝。
那些過程中的過度樂觀,過度奉獻,都是對結束與否的評估與衡量。
好與壞,瞭然於心;只是她決心亮起紅燈前的最後一拼罷了。

走,就是真的走了,不會回頭。
我知道,我和莉香都是這樣的。

粉,不健康

非常害怕看見朋友變成「粉」。
任何粉,誰的粉,都很可怕。

粉當然好吃,我愛烘焙,無粉不成美食。
但生活中變成別人的粉,無論粉誰,我都覺得傻。
覺得真傻。
但覺得傻,當然也是不能亂說的。
即便成粉,在各自領域還是智慧之人,只是遇上了某件事,某個人,就變成了粉。他自然有他的理由。

但搖旗吶喊的粉,讓我受不了。
那是公開自己的傻,即便你粉的人就是我中意的人,我都還是覺得傻。
不是嘛!不管是誰,他都該是公僕,為我們做事的人,做得再好,理念再相同,去投票就好了,幹嘛變成粉?你開公司請了一個員工,會因為員工能力很好,竟變成他的粉?

何況,別騙了,真的救國救民,經世濟民的知識份子,早就沒有了。
拋的是你的頭顱,灑的是你的熱血,賺的是他的經濟財力,我們的財報絕對不會跟他一樣輝煌。
那,你為何粉他?

消失,正是明顯的印記

我媽總說:「戲臺上有彼款人,戲棚下就有這款人。」
真實人生的故事,永遠比戲劇更精彩。

以真實人物改編改寫的戲劇,雖標榜真實,但往往,不能寫出來的才更是重中之重,劇力萬鈞。

一個故事如何呈現,得先不論戲劇專業。最傷腦筋的,是得連各方人物的權力鬥爭,親疏愛惡,全都考量進去。角色戲份強弱的設定外,詮釋過往,得根據各自的立場角度,爭取形象正確,隱惡揚善。更有動用各方關係遊說,重新定義個人歷史,比戲劇還戲劇的荒謬情節在編劇眼前搬演。

各方妥協後,一個人的真實,反倒有了鑿痕與邏輯不通之處,一敲便破。於是,最好的方法,便是消失。情節事件徹底消失,角色徹底消失。當節目正式播出或是當大家都認真討論的時候,那些不被提起,隱而不提的消失,反而更成為更明顯的問號、驚嘆號,成為最明顯的印記。

《上一個》&《下一個》

世人想認識一個人,總是看著他的「上一個」。
人們總透過上一個作品,上上一個作品的創作脈絡,來定義編劇與各類創作者。

我們的自我介紹,也常會這麼做。如果想理解我這樣一個編劇,似乎不需過多的自我介紹。
作品會說話。
只需透過以往作品的點點滴滴,便可約略看出編劇的特質、喜好、腦子裡在想的事情,比媒體、維基或自我介紹裡的修飾字眼,更能清楚展現一個人。

創作,是說出心裡想說的故事。反過來看,作品也正是某個部分的你。
比如:看了《莫比烏斯》初初的幾分鐘,我便從此放棄金基德。

當然,有些時候也會錯解。

然而,身為編劇,也許更應該有的認知是:
所有的《上一個》,定義的永遠是過去的你,不是今天的你、現在的你。
身為編劇,要追求的應該是《下一個》你,而不是念念不忘《上一個》你。
即使,那是豐功偉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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